A Bad Lunch

最近有人推薦日劇孤獨的美食家，看了幾集，觀看的時間沒挑好，每次都在飢腸轆轆時看高瘦的男主角對著美食拼命品嚐且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而被吸引到非吃宵夜不可，看來看影集也是要挑時間的。睡前最不該看的一是驚悚片，二為美食介紹。

前幾天走進一家新開的日本料理吃定食，300 大洋的鰻魚飯，完全吃不到300的價值。

關於定食的吃法，個人習慣是先以味噌湯暖胃，試了一口，味霖加的不夠，是以一味的鹹，豆腐感覺上是乾燥豆腐發的。

接下來，主角鰻魚飯，尺寸偏小已經夠令人傷心了，入口一股土味。 米也不像日本米那樣Ｑ彈有勁。

蒸蛋就更不用說，店家連昆布鰹魚高湯也捨不得用，白水蒸蛋，中心除了銀杏一粒，其餘從缺。

此時，坐在吧台的我一眼瞥見冰櫃裡的廣島生蠔，包裝上寫著的到期日是昨日啊，一盒8粒還剩7粒，心中暗叫不妙。看來這家店再撐不過3個月。

最糟糕的是，最不會出錯的紅豆湯，居然勾了芡。

300元以絕對價值來看不高，但以這樣的品質來看，這一餐實在太昂貴。

看來今天不是吃飯天。

NICE TO HAVE or MUST HAVE?

過農曆年前跟幾十年沒見過面的小學同學們突然搭上線。
剛開始幾個月，每天ＬＩＮＥ的群組訊息數都是以千為單位，不管誰丟出什麼話題，群組內的其他人總是七嘴八舌地熱心回應。提意見的有，湊熱鬧來亂的更多。

十個月過去，熱度漸漸也淡了。群聊也開始變成少數人的私聊。有關心我的同學私下會好奇問我為什麼到現在還單身。

雖然沒有明說，聽得出來他的意思是 「妳的條件不差，為什麼嫁不出去？」

是個男同學，該工作時工作，該結婚時結婚，該生小孩時生了一女一男寫了一個好字。
想跟他解釋 「單身是選擇，而不是不得已」，但以這位同學的傳統程度來看，解釋也是白費。

所以我還是在這裡發發牢騷就好，同學該怎麼想我也管不著，是吧。

首先，「條件好的結婚，結不了婚是因為條件不好」這已經是個荒謬無比的想法。

肚子餓了要吃飯，但我可以吃飯可以吃麵可以PIZZA，或我只喝湯，這些都是合理無比的選擇。對很多單身人士來說，結婚 vs. 不結婚，並不等於吃飯 vs. 餓肚子，而是跟選擇滷肉飯或西班牙臘腸PIZZA一樣，只是選項的一種。單身是選擇，不是不得已的結果；是因為喜歡單身，而不是迫於無奈才一個人。  當然我知道亞洲社會很多人，尤其是男人，是因為時間到了肚子餓了該吃東西了，所以此時的急迫目標是填飽肚子。至於吃什麼，以身邊最方便實際的選項為主，愛不愛吃這回事，在肚子餓的時候好像並不是那麼重要，只要能夠解飢，身邊有什麼吃什麼。

美食對我而言也是需要擇善固執的，更何況朝夕相處的伴侶呢

Thank you and goodbye

「謝謝你一向以來的關照」。日劇裡頭打算分手的女人這麼對長期以來忽略她存在的男友說道。

分手不出惡言，還要謝謝對方的關照，要怎樣的大器。

在一起的兩個人總是對對方有所要求的。 一段關係走不下去多半是彼此對關係的期望不同，或是感覺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對方的注意或者對等的回報。 但是，付出的人是基於自己的決定而付出，想用什麼方式對什麼人好，都應該是跟隨自己的內心去走，並不是在行動之前先盤算著對方的回應才做的。只不過，感覺自己付出比較多的那一端時常是充滿怨念地分手。 好像對方不能回應自己的努力是對方的錯。 不過，是誰叫你這麼努力呢？ 你努力的方向真是對方想要的嗎？

長這麼大，好像終於體會到其實別人沒有義務對你的努力照單全收。

或許，能在彼此的生命中陪伴一段，已經值得了一聲謝謝。

暫停

有個小友來關心我那長滿蜘蛛網的部落格。

往好處想，沒什麼要抱怨或無病呻吟的主題；說難聽點，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別說拿筆寫文章，連腦袋都暫停營業。

這一切好像還是跟老爹有關係啊....前幾天在想。

從小就好強，一部分原因也是清楚老爹老媽對家裡沒兒子的遺憾，一直以來總是想要努力表現自己能做的勝過男人，面子裡子不比兒子差。 隨著老爹畢業，我好像，失去了努力的動力。 也許該說，失去了偽裝自己的能量。 不願再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工作，不願再去假裝成一個不是我的形象，這個時候，能為自己做的最好的事，僅僅是在生活上把自己照顧好。暫時解除了工作上的壓力，降低不快樂的因素。為了健康，還是一星期三次以上疾走，伴隨快節奏音樂走到流汗，照理說運動能讓人開心，為什麼，仍然覺得心上有塊沈甸甸的東西壓著胸口。整個人，好像有一半失了魂。 

接下來呢？

 

干卿底事

無意中看到一則關於某個二十來歲女孩辭職一年去旅行但引來批評聲不斷的新聞。

本想讀完原文之後再來發表點小小的感想，可惜那文章已經不再公開給大眾，在ＢＢＳ板上出現的也僅只是片段。

我們這一代人成長的環境是很制式的，還有聯考的年代，哪個人不是乖乖讀書上學準備高中聯考，大學聯考？考試還得根據讀哪一科出來比較有飯吃來選填志願。好不容易撐完大學，有些人更繼續深造，然後？頂著好學校好工作的光環得以嫁娶好對象生個資優小孩，然後？繼續一代接著一代的像生產線一樣的過著重複的生活。

這是一種選擇，大多數人的選擇，或著說大多數人沒有選擇之下的Default人生。

偶而有些人想要過過不一樣的人生，便要被廣大的多數人用放大鏡檢視著。

據說在BBS上酸溜溜發聲的多是男人，而女孩有個有錢男友的事情也被拿出來批評。
言下之意是有金主在背後支持當然可以辭職一年；或是說男人要養家活口之類的沒辦法像女生可以隨心所欲要辭就辭。老實說，這年頭靠女人養家的比比皆是，何況娶老婆生小孩是有人拿槍逼你做的嗎？這也是你自己的人生選擇，不是嗎？

女人可以做男人不可以做，有錢可以做沒錢不可以做，個人覺得都是藉口。
說穿了，這裡頭只有一件事：你敢不敢做，有沒有勇氣承擔別人的眼光或疲勞轟炸，當周圍的人不了解你的作為你能不能堅定不移做自己想做的事。

當年有機會在歐洲各地出差，常常遇到年輕人邊打工邊周遊列國換經驗的例子。有些人身上只有火車票的錢，到了其他國家進餐館，酒吧或什麼地方打工，存夠了旅費後繼續往下一站前進。行千里路勝讀萬卷書 ，這是實實在在的人生體驗，讀破頭也只能靠想像。

一個女孩子獨自旅行，除非你到哪裡都有保鏢金主護送，要克服的事情其實非常多。很多男人沒辦法體會女生獨自一人到了陌生黑暗的環境隨時有著下個轉角可能會遇到壞人被強暴的恐懼。出國豔遇？遇到的是情郎還是禽狼也很難說。 

能不能，用比較支持包容的眼光去接受跟自己不一樣想法的人事物？

那些該扔的，就扔了吧

返台一個月了。

短短的三十天完成了不少事情。包括，辭職，結束香港的生活，打包返台。

整理臺北的小窩，把大大小小十箱衣物全數塞進窄小的空間。
到新公司上班，接著又辭職。

終於可以好整以暇地慢慢檢視這些年為自己添加的東西。

該扔的扔，該送的送，整理東西，也整理心情。

所有的這些身外之物，哪一樣在購入時不是興奮不已？  因為擁有了喜愛的東西而滿心歡喜。而若干年後，當年那種擁有的狂喜已經不復記憶，只因為新的舊東西必須塞進來，原有的舊的舊東西只好退位。

記憶如是，人如是。

一段段的愛情故事，相戀時的狂喜，相知時的悸動，總在日後被一段段的爭執埋怨推啊擠啊地，不是被扔掉就是壓在地底不輕易見得天日。

人啊人，多麼的容易感動，又容易忘記。

想念你

端午前一天去看你。

北海岸的雲很白，藍天碧海，往萬里的路上總會想起從前假日帶一家人到北海岸走走，洋荳子喝咖啡看海的往事。

那一區的新居民不多，我買了兩束愛情花，淡淡的粉紫，在墓碑兩邊給那塊空地帶來些許的浪漫味道。

點了三支香，代表三姐妹。 心中默念著等香快燒完我會去燒紙錢，要你記得去領。過了一陣，發現一支香兀自熄了，另兩隻燒了一大半，心想也許是風大，又用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燃起。香快燒完，正準備拿紙錢去燒的時候，當初幫忙的江小姐出現，又在草地上聊了半晌。

是你想要讓我陪你久一點嗎老爹？

喜愛香港的十大理由 （三）

到香港後一個人吃飯的機會多了。

如果不是下班太晚或有慶祝的理由，多半自己在家煮些簡單的食物。出去吃的話，以日式燒烤為多。

坐在吧台，點一杯小酒，看師傅烤著魚菜肉飯，不忙的話他們還會來小聊兩句。我的口音容易辨認，總是才開口就被說 “妳是台灣人吧“？接著，我就會受到特別的禮遇。

曾經有位師傅給我一尾特肥的Yellow Tail，曾經有師傅與我對飲，聊天的也有，知道婚姻狀況後也少有人問 “為什麼不結婚？”

這點是我在香港感覺很自在的原因之一。

大家都忙，也尊重個人選擇。婚姻這種事嘛，原本不是像吃飯睡覺一般不做便無法繼續生存的要素。 再加上，過來人多半嚮往自由自在。在這裡兩年半，被問的機會好像是零。

懶得管我也好，尊重個人選擇也好，在這裡生活，少掉了跟人解釋生活方式的累贅。

再說，我本來就不欠誰解釋。

以關心為名而八卦的人太多。

喜愛香港的十大理由 （二）

去年此時，也是個陰雨濛濛的日子，搭乘的巴士與私家車追撞，緊急煞車後司機講的第一句話是「有沒有人受傷」？

底層頂層的乘客紛紛回報一切無恙，司機這才停下車，下車查看發生什麼狀況。

相同的情況如果發生在台灣，若有追撞或小意外，多半是以一字國罵起頭，接下來直接下車理論，事故車輛佔著交通要道，搞到後面車輛紛紛按喇叭為止。

我想到台灣的公車，司機多半在乘客尚未站穩就猛踩油門，好像不把乘客摔個狗吃屎不罷休。要下車的乘客，生怕司機會沒耐性多等，通常都在公車行進中便小心翼翼扶著把手或拉桿走到門口，免得來不及下車。


這裡的公車不到站牌不開門，開門之後也會耐心地等待乘客陸續下車。

有一次下班我先到超市買了大包小包才搭公車回家，竟然有乘客拍拍我要讓座。他比了個提東西的手勢，跟旁邊的同伴講了聲便站起來，這真的是港台兩地頭一次遇到。

同事聽到後說了“是港島的公車才這樣......" 

我的確沒坐過九龍的公車，不知道這些經歷能不能代表香港。

但至少，是印象深刻的體驗。

喜愛香港的十大理由 （ㄧ）

每天疾走到蘭桂坊和皇后大道中附近，總會對速度極快但又自成秩序的活動歎為觀止。

十字路口兩邊行人皆可通行，人潮擁擠但少見阻塞或碰撞。為什麼？大家都對自己和別人的速度方向觀察留心，因此能夠精準地從人潮中穿過而不形成阻礙。

不僅走路，開車也一樣。雖然速度都很快，因為人人守法，坐在車裡反而不太需要擔心旁邊的車會突然衝過來，或像在台灣那樣時時提心吊膽摩托車會無端亂轉。走路的行人也可以氣定神閒地慢慢走，不需要回頭看巷子裡會不會有疾駛而過的機車，或逆向行駛的轎車。

香港讓我覺得安全，安心。

下一站，親情

在香港兩年半，這些年進進出出地飛了無數次，因公因私，緊急的，悠閒的，什麼情況都碰過。

昨天從台灣返港時在機場喝咖啡等登機，想起上一次離台是老爹過世後一個月，處理完所有家事後返港上班，當時我一個人坐在吧台，想起再也看不到老爹的笑容就忍不住垂淚。當時那杯咖啡，嚐起來五味雜陳。有眼淚的鹹，心裡的酸，遺憾的苦，而今，時間好像真的讓我心裡的那個破洞稍稍補起來了一些。

自從夢到他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之後，我就像是康復了似的，想像他去了一個好地方旅行，只是他先走一步，將來我們還是有機會相遇。

人生就是要經過一個個的關卡，無人能倖免。也許每個人被給予的功課不同，但過了每個關卡，自己就會變得更堅強。久未謀面的小學同學說我看起來有經歷過許多事情的風霜，我相信這些風霜讓我活得更自在，更能放下那些不相干的人事物。我的人生，別人何來置喙餘地？

感覺到老媽沒能像我這般找方法讓自己好過，於是我再度做了決定。要離開這個我鍾愛的香港，回到我愛的老媽身邊。

不想在若干年後悔恨自己做了什麼，或沒做什麼。

不想遺憾。

你好嗎？老爹

昨天頭七，出發去靈堂誦經之前刻意把你的拖鞋擺整齊放在門口，我們亮著客廳的燈，希望你回家時能夠一如往常，坐在玄關換鞋．

一早睜開眼睛還來不及穿襪子便衝到客廳檢查，東看看西找找只想找到你回家的證據．留在飯桌上的蛋糕依然完好，放在後陽台的香菸和打火機還在原來的位置，唯一有些可疑的，只有拖鞋的左右腳放得有些隨意．

不知道是出門時沒注意踢到了，還是你真的回來過？

這些天上香，燒紙錢，折元寶折蓮花，總是默默唸著希望你能捎來訊息告訴我們錢夠不夠用，是不是一切病痛已然遠離，是不是每天開開心心地讓佛祖領著參加新生訓練．就算不讓我看到你，能不能捎來一點點信息，給我一點感應讓我們安心？

老爸，很想念你．可能是年輕時的我們太過叛逆，每每想到自己當初是如何地讓你傷心，心臟就像被揪了一下， 此刻想起來，我們是如何恣意地傷你，但又被你的寬容毫無條件地包圍著．

你好嗎？ 從不曾如此迫切地想知道一個人的狀況．強迫自己習慣沒有你的生活，卻又很怕真的把你給忘記．短短的七日，卻像是七年似地，明明想起你來都是愉快的畫面，怎麼卻是錐心刺骨的痛到難以承受？

還想再做你上輩子的情人

中華民國一百零四年一月二十六日早上八點三十三分，老爹走了．

半夜兩點多驚醒，轉頭一看爸爸的氧氣罩掉了，正在辛苦的呼吸著．我跳起來奔到病床旁幫他戴回去，原本氣若游絲的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拼命掙脫不肯戴．“我不想活了，好累” 他說．
知道他很累，也清楚應該讓他早點解脫，只不過，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總是做不了那個決定．在爸爸耳邊說“爸，先幫你戴上，晚一點醫生來我們請他跟你解釋拿掉氧氣罩後會有什麼狀況，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不會再勉強你．爸爸用力的點了頭，之後拼命看窗外天色想知道幾點，等著醫生來巡房．昨天醫生偏偏來得晚，七點四十五分，爸爸等不及了，伸手拿掉氧氣罩，看著他的嘴辛苦的開合，我幫他用棉花塗了塗嘴脣，剛開始他還能吸棉花上的開水，到我第三次把棉花沾濕，也許他已經沒有力氣或漸漸昏迷，我只能幫他濕潤嘴脣周圍，希望能讓他稍微好過些．知道他會漸漸失去意識，我抱了抱他，親了他的額頭道別，接著是姊姊們輪流跟他說再見．半個鐘頭後，他的呼吸先停了，咽了氣，再過十五分鐘，心電圖才完全靜止。

之後禮儀師來幫老爸蓋往生被，誦經，在醫院陪了爸爸八小時，傍晚才幫爸辦出院．

前陣子看過的文章都說家人臨終那段時間千萬不能哭，怕他會留念這個世界，我因此強忍著眼淚，只希望他一路好走，到另一個世界開開心心的，不要再有牽掛．一直到了要出院，靈車緩緩駛出醫院往生室，才忍不住放聲大哭．一路上靈車走哪條路，轉彎，過橋，我們都要出聲告訴他行進路線，路上常常經過從前開車帶他出去玩的路線，想起從前跟他去過的地方，想起他總喜歡坐前座，想起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很遺憾父女的緣分就這樣了．

飄著濛濛細雨，靈車到了殯儀館，把老爹的大體交給殯儀館簽收．在櫃檯填著文件的時候邊寫字邊哭，每次填到老爹的名字哭得更厲害，櫃檯先生慌忙拿出幾包面紙要我儘量用．想到一向怕冷的爸爸要冰存在殯儀館那麼多天，很不忍心．幫他穿的棉襪，夠不夠厚？幫他挑的衣服，他喜不喜歡？他還有沒有遺憾？    他現在是在另一個世界接受新生訓練嗎？

我真的好希望他能托夢給我讓我知道他現在可以身輕如燕，健步如飛，愛去哪愛吃什麼，愛跟什麼人在一起，一切隨心所欲．

爸爸．我真的很想你．

陪病日記 （Jan 2015)

Jan. 21, 2015

一早趕到醫院想陪老爹吃早餐，進了病房只看到他形容枯槁坐在輪椅上，顫抖的雙手想要攤開報紙，卻連把報紙分頁的力氣都沒有．

說沒胃口，不舒服也不想吃東西，一整天下來只吃了幾口米湯．
在床上半躺半坐了一天，輕輕一個小動作都讓他喘得很兇．
下午胸腔科醫生進來看老爹．對我使了眼色要我出去說．

他帶我去看爹的肺部X光，比較上星期和今天，醫生十分保留地說 ”沒有明顯改善也沒有明顯惡化，我們等兩天再照一次觀察看看．如果惡化，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同樣的話醫生說了很多次，但每次爹都撐了過來．

傍晚看著護士替他抽痰，突然覺得很不忍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他繼續這樣過日子．
可是我們不是神，能不能有個Sign幫忙決定什麼時間是對的時間




Jan. 19, 2015

今天又輸了500cc血．

頻頻出血卻找不到出血點，加上造血功能有問題，每過幾個星期爹便要輸一次血．
老是這樣靠著別人的血活下去，都快可以演“暮光之城”了，我很想這樣打趣．

瘦到剩下皮包骨的老爹被我們頻頻勸說別一直臥床，要多坐，多站，甚至走個幾步來訓練體力．沒有肌肉和脂肪緩衝，爹抱怨坐久了屁股痛．這兩天幫他買了乳膠坐墊減輕他大腿的壓力，他才願意比較長時間坐著．

提醒他要自己多動動，今天輸完血有了體力他便開始練習握拳，踏步．老是嚷著不想活的他其實求生意志很強．對他說了如果他好起來我會想辦法調回台灣，再帶他出去玩．說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誠懇，看他這麼不舒服還每天撐著也覺得於心不忍．

很難放手，而不放手也並不比較容易．

You deserve better

突然完全不想跟C聯絡了．

並不是他做了什麼，或沒做什麼；這轉換的起點，僅止在於跟前男友過了一個浪漫的晚上．
我想起了自己喜歡怎樣被注視，被聆聽，被視為一個重要的陪伴．

也許人都不應該遷就自己被對待的方式．

並不是你一味的犧牲或奉獻，就會得到Happy Ending.
至少，我相信勉強不會有好結果．很多人以為犧牲自己的需要就能換來對方的感激或體諒，事實是，到了後來所有的人都是輸家．沒有人得到想要的．

C 並不適合我．
我像突然被打了一下頭，醒了．

遺憾

返港前一晚，平常用過晚飯便要休息的老爹硬撐著想陪我。幾度體力不支而睡著的他總在打旽片刻後驚醒，轉頭看看我還在不在，看到我後又放心睡去。到了9點多，他突然驚醒，怪自己說「哎呀我怎麼又睡著了！」他的眼光充滿了自責，看著我的眼神讓我不忍直視，雖然想多陪他，實在不捨得看他死撐著不睡，東西收收還是先離開了。

人家說女兒是父親前輩子的情人，這解釋了最近那些不捨，疼惜，希望能一直陪伴在側的心情．

只是人總是醒悟地太晚．

我遺憾過去的大部分時間我只是個盡責的女兒但不貼心；我遺憾過去幾十年在不得不選邊站時選擇了與他疏離；我遺憾沒有早早開始與他交心，只是在最近幾次他在鬼門關前徘徊，我才知道其實我是了解他而真的愛他．
 
“No one can prepare love, or fear“．開著的電影頻道剛好出現了這句話．

That's exactly what i want to say at this moment.